昊天优配 1950年杨得志赴京接受任务，朱德接见：彭德怀点名要你的十九兵团

“1950年10月6日，老杨，你得立刻进朝鲜，彭老总点名要你。”中南海勤政殿里，朱德一边翻文件昊天优配，一边对刚到北京的杨得志低声说道。被点到名字的将军微微一愣，随即抬手敬礼：“首长，请转告中央，我杨得志和十九兵团随时出发。”

消息来得突然，却在情理之中。三个月前，三八线的炮火已经远远传到鸭绿江畔。志愿军第一批部队入朝后，彭德怀很少开口向中央提要求，这一次却把话挑明：第十九兵团非来不可。朱德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带到北京，“他熟你们十九兵团的底，你跟他同出湘赣，默契在别处找不到。”

短短几句，杨得志回想很多场面。1935年，哈达铺整编，他第一次真正归到彭德怀麾下；直罗镇鏖兵，红一师副师长的袖标还没缝牢，又被点去侦察敌情；十多年转战，默契是在硝烟里磨出的。彭德怀懂杨得志的打法，更懂他对政治工作的那一股韧劲。

火车向津浦线北段疾驰。车厢里闷又暗，军参谋拿着小本子念物资清单：步枪子弹不足、棉衣仍缺口两万件。杨得志摆摆手，“缺，再想办法；人到了前线，要紧的不是身上多一件衣服，而是心里没一丝凉气。”参谋记下，把窗缝夹的冷风又扯严实些。

列车晃过兖州站台，士兵们翻身下车集合，齐刷刷站成方阵。距离12月5日的集结死线还有三十多天，时间看着宽裕，实则紧凑到分秒。杨得志清楚昊天优配，等过了鸭绿江，十九兵团会与三十八军承担新一轮攻势，锦州、太原这种大兵团攻坚的套路行不通，山岭、沟谷才是新的考卷。

夜里，车轮节拍像催眠曲。杨得志却睡不踏实，一闭眼就是十二年前那段“救命银元”的往事。1938年秋天，冀鲁豫边区大旱偏偏碰上日军“九路围攻”。一万七千名战士既缺衣也缺粮，他硬着头皮跑到河南内黄找彭德怀求援。彭德怀掏出一张手令，让他去供给部领一万银元，“延安都在啃黑豆，人一样得活，但有急难就得帮。”这笔钱虽不多，却把一支支队从绝境里扯了回来。后来，杨得志常拿那张手令复印件教育新人：枪打得准，也得敢开口为老百姓筹粮。

火车抵天津。市委书记黄敬在站台等候，将一包冰封严实的大虾和海货塞进车厢，“到了前线，替我问彭老总好，当年他那一万银元我可没忘。”杨得志笑着点头，“放心，原话带到。”

1951年2月初，鸭绿江边风比刀子还快。十九兵团人马刚把棉被搬下车，前线指挥车就溅起一串泥点。彭德怀推门而入，两步跨进临时洞口。洞里连木桌都没有，炮弹箱垒成办公台，杨得志递上位置图。彭德怀环顾一圈，随手把铺在箱子上的毛毯掀掉，“别整这套，冷不死人。”一句话，洞里哄地一笑，可没人忘记正事。

两人对照地图划线。枪炮声偶尔轰鸣，尘土扑簌簌落下。彭德怀指着志田里的一道折线，“这道梁子你来扛，敌人火力点多，打硬仗你行。”杨得志应声：“保证完成任务。”彭德怀抬头昊天优配，语气忽然轻松：“我并不是只图你能打。政治攻势你也在行，当年宁夏起义，你先打后谈，马鸿宾那股人马服了你。朝鲜这仗，把能打能拉的都需要。”

那场宁夏战役在杨得志心里占有特殊位置。1949年9月，十九兵团兵分三路入疆，既拼速度拆防线，也派郭南浦老先生谈判。马敦静弄了个炸堤放水的昏招，银川田野成泽国，却挡不住解放军夜行军；差两天，宁夏和平协议签字，敌我伤亡反而最小。彭德怀后来复电：“军事打击与政治瓦解并举，办法对头。”

洞外温度零下二十度，洞内烛火摇晃。参谋端上一瓶竹叶青和一盘大虾，彭德怀夹起一块又放下：“朝鲜本来也出海味，现在一个都见不着。要是美帝把我们逼回辽东湾，可不仅仅是吃不到虾。”他把话锋一转，“杨得志，你十九兵团到齐，再缺什么？”杨得志答：“缺，但再缺也不耽误开火。”

三天后，十九兵团首批部队进入战位。雪夜里，枪机润滑油被冻住，每人怀里揣一小瓶温水；通信线被炮火切断，机要员带线在岭背雪沟里猫腰爬行；敌机投照明弹，光柱划过山头，掠过冰封江面，落在杨得志身旁炸出半米深坑，“有惊无险，继续推进。”这样的口令，他一夜叫了十余次。

短暂休整期间，彭德怀从后方赶赴北京述职，他临走前一句话丢给杨得志：“指挥部能顶得住，我放心。”话不多，却扛住了杨得志接下来的几个月硬仗。清川江反击、三所里穿插，十九兵团把敌维系补给的三条公路剪成断线，志愿军全线机动得以展开。美军鉴定报告写道：“遇到一支善用夜战、分割渗透的东方军团，给我军造成极大困扰。”

1953年春，志愿军总部人员调整，杨得志升任副司令。把任职电报放进抽屉时，他顺手也把那张1938年的手令放了进去。一页纸，墨迹早已褪色，可上面的签名依稀清楚——彭德怀。